去看“天下第二行书”《祭侄文稿》

2019-03-22 美术报张雄艺术网

原标题:去看颜真卿


去看“天下第二行书”《祭侄文稿》


这次是因为颜真卿《祭侄文稿》而决定赴日自由行的。《祭侄文稿》的展览地点是东京国立博物馆的平成馆,因为展前和展中各方人士的热情传播,引来观众之多,可谓盛况空前。


一大早还没有开馆的时候,平成馆一楼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。我便先去附近的上野公园游览,顺便看看从未见过的寒樱,希望避开观展的高峰期。其实不远处的国立西洋美术馆也是一个好地方,里面有多幅莫奈的原作。上一次去东京的时候,我在此流连忘返,没有控制好时间。所以选择待在公园里,可以说走就走。


中午时分,前往国立博物馆大门口排队购票。有几个售票窗口上特地标示出“祭侄文稿”,还有不少排队者,十多分钟后我得到了小巧玲珑的入场票。票价是按照成年人、大学生、儿童等标准分别对待的,成年人的票价为1600日元。


进入平成馆时,门口已经无人排队了。一楼大厅正中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幅宣传海报,用日文、中文、韩文和英文突出了“书圣之后:颜真卿及其时代书法特展”,红色的“颜真卿”三个大字十分醒目,我很从容地在此打卡留影。


唐乾元元年(758年),颜真卿著文追祭从侄颜季明,起草稿时便极度悲愤,于是纵笔怒放,完全将原本书写性的汉字回归本性,自然流露得淋漓尽致,用二十三行、二百三十四字成就了中国书法史上可歌可泣的《祭侄文稿》。


《祭侄文稿》与东晋王羲之的《兰亭序》、北宋苏轼的《黄州寒食帖》并称为“天下三大行书”,被尊誉为“天下第二行书”。


登上平成馆二楼,却是人山人海,让我始料不及。《祭侄文稿》被安置在第一展厅展出,虽然观众密集,馆方的管理措施倒是有条不紊,井然有序。厅外一个方阵,厅内一个方阵,大家按照回形线路缓慢移动。身着制服的管理员举着牌子告诉我们排队所需的大概时间是90分钟。


有序排队在日本是很平常的事,事实上,这样的场景我在日本其他地方经常碰到,习以为常了。只是馆内外气温相差悬殊,我在排队过程中依次脱去大衣、羊绒衫,最后穿着衬衫时内衣也湿了大半。手上捧着一堆衣服感觉有点狼狈,环视周围见别人也大致如是,便心安理得了,心想,这也是一种强大的人气。


内厅的上方飘扬着红色的纺织品,分成23条,将《祭侄文稿》照原样放大印在的织品上,既有装饰性,又很好地烘托了展览现场的气氛,在幽暗的大厅中营造出悲愤的情绪。


缓缓经过介绍《祭侄文稿》历史背景与艺术价值的墙面,我从密集的观众缝隙里窥见了陈列着《祭侄文稿》的玻璃柜,似乎聆听到了颜真卿砰然的心跳声,迫不及待地想立即扑过去。


唐玄宗天宝十四年(公元755年)十一月,安史之乱爆发。当时,颜真卿的堂兄颜杲卿为常山郡太守,颜真卿为平原郡太守。两人联络各郡,抵御叛军。不久之后,常山陷落,颜杲卿、颜季明父子被俘并惨遭屠害。颜真卿面对托人找回的颜季明头颅,用情写下了《祭侄赠赞善大夫季明文》,也就是我们简称的《祭侄文稿》。


作为“天下第二行书”,《祭侄文稿》的艺术价值已经被专家学者研究论述得很透彻了;随着印刷技术的不断提高,我们也从各种各样的出版物上清晰地欣赏了全文的一笔一划。因此,在成平馆、在来自台北故宫博物院珍藏的《祭侄文稿》真迹面前,我想得到的只是当时的那种环境体验,那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。


当我按序走到《祭侄文稿》的展台前时,只能有几秒钟的停留,我没有也不可能一一赏析唐纸上的文字了。我的眼光罩在整篇《祭侄文稿》上,瞬间有一种穿越历史的感觉,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。耳边传来了金戈铁马的厮杀声,传来了笔纸摩擦的“莎莎”声,颜真卿的背影在油灯下显得无比的单薄……


唐兴元元年(784年),颜真卿受遣游说叛将李希烈时被缢杀,终年76岁。一位唐代的政治家、军事家就这样最后以书法的名义永垂不朽。


走出平成馆已是午后,看到门口又排起了观展的长龙。我希望下一个轮展季,能在祖国大陆与《祭侄文稿》真迹再度相逢,毕竟,这是中华民族的历史瑰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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